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纽约书讯

2001-01-24 来源:中华读书报 潘小松 主持 我有话说

●兰登书屋版詹姆斯·阿特拉斯著《贝娄传》(BELLOW)有686页篇幅,伦纳德在2000年10月15日《纽约时报书评》上的评论文章也占去两个整版的篇幅。书评的作者很知道吸引读者的方式,文章一开头,他并不直入正题,而是从贝娄小说的主人公摩西·赫佐格关于女人的议论下笔。赫佐格说:“(女人)吃的是绿色的沙拉,喝的是红色的人血。”伦氏以为传记作者又何尝不如此,他们贪婪地咀嚼猎物的心肺;传记的读者又何尝不如此,他们以食人族的野蛮劲儿来消受别人的悲欢离合,灾难不幸和心灵创痛。读者就像雨王亨德森,喜欢跌宕而真实的情绪,外加每一个未被破坏的细枝末节。贝娄不少的恰恰是这些东西。“假如我像千手观音拥有那么多胳膊那样拥有那么多嘴巴,那我一定不让嘴闲着。”

贝娄一直讨厌传记作者。85岁的他头戴潇洒的博撒利诺帽,手执爪哇文明棍,不肯离开人生的舞台。去年春天发表多年来出笼的最好的小说《雷维尔斯坦》(RAVELSTEIN)。前年12月,在他第5次婚姻的第11年,在三个老婆生的三个儿子之后,喜得第一个千金。这样作家的生平,在书评者看来没有比阿特拉斯更肯下工夫搜集细微材料了。他的传记被誉为“贝娄百科全书”。凡是跟贝娄认识的人,他都要找到采访。贝娄的小说和生平难分彼此。他经常是书写到一半要撕裂自己的生活,放弃现有的老婆,找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续之,然后抱怨孩子的抚养费,接着在下一本小说里惩罚遭弃的妻子。阿特拉斯说只要贝娄始终觉得自己是被母亲遗弃的儿子,他跟女人的关系就无法维持长久。只要友谊经过考验,他倒是个忠诚的朋友。他对那些对自己的“霸权地位”构成威胁的作家表示轻蔑,对比自己文坛地位低的作家认为是同一作坊的同志。我相信,评者说的读这本传有如读贝娄小说一样引人入胜,“作者揭掉了读者脑中的帷幕”。伦氏文章结尾引《雷维尔斯坦》的一个场景,给人留下深刻的意象:一群鹦鹉在芝加哥的雪地里吃红草莓。不知与赫佐格关于女人的话有无关系。评者说这本传记的散文风格像霹雳舞,不知霹雳舞表现在文字上是什么样子。

●“美国文库”(LIBRARYOFAMERI?CA)是美国目前最权威的大型系列个人作品集。三联版《爱默生集》等即以此丛书为底本翻译。最近的《费茨杰拉德集》,收费氏1920-1922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,共1082页。英国剑桥大学和美国南卡罗莱纳大学同时出版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作者身前未定稿《特里玛尔乔》(TRIMALCHIO)。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构思于纽约,大部分写成于意大利。作者认为“会比美国任何小说都写得好”。之所以有“未定稿”,是因为费氏对小说的修改因出版社不愿重新排版而搁浅。费茨杰拉德1920年发表《天堂的这一边》一举成名,那年他只有23岁。另两卷畅销短小说集《挥动翅膀的女人和哲学家》与《爵士乐时代的故事》也给他带来名声。费氏夫妇当时在纽约文学社交圈是引人注目的一对。他夫人有“南方来的野蛮公主”之称。1922年费氏第二本小说《美丽的和该死的》出版,H·L·门肯和埃德蒙·威尔逊都有评论。后者评价说:“他的想象没有知识的控制,他对美的渴望没有审美理想色彩,他的表达没有许多理念。”门肯虽然对他的短篇评价不高,但从他的长篇还是看见未来作家的希望。我只想说我与费氏有两次“神交”,一次是大学时“精读课”读了一年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,尽管当时没读懂;第二次是前年去阿拉巴马,到费氏在美国南部的故居去参观,他的老式打字机给我印象很深。当地传说这房子当年亮着彻夜不熄的灯光,人们依稀可以看见墙上粘贴的手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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